最初的演习部分很快就完成了,斐迪南认为这种东西完成的速度与它所产生的威慑力不一定成正比。即便是这次产生的威慑力微乎其微那么也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丝毫影响,对手是塞尔维亚的话他就有十足的把握。
“回临时驻地吧!”斐迪南此时坐在一辆敞篷礼车上面,因为这样能让波斯尼亚人清楚是谁在控制他们。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更容易激发他们的愤怒,他更没有想到在他人生中这最勇敢的一天会给他招致死亡。史学家在之后这样评价他:我不清楚平常谨小慎微的斐迪南为什么那样勇敢,但无谋的勇敢也仅仅是莽撞罢了。
“好的。”波地奥科雷将军则是这一整列皇家礼车的总负责人,斐迪南坐在第二辆车上而他坐在第一辆车副驾驶上面。过于缓慢的车速另他十分担忧,还好有宪兵和警察在一旁负责安定人们的情绪。总觉得在某个不留神的时候就会有恐怖分子跳出来,拿着晶铳对着大公放上一枪。
“最终的表演也应该开始了吧?”威廉坐在窗前,在昨天晚上他刚刚拒绝了斐迪南一起巡视的邀请。“我的朋友啊,你究竟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演出呢?不管这场演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提前接受我给予你的喝彩吧,来自于整个德意志帝国的如雷喝彩!”
硬式飞艇载着普林西普一行人浮在高空的云层之上,没人能够想象到绮晶短短利用几十年的现在就能让这样庞大的钢铁飞行器冲上云霄。
C先生坐在驾驶位随心所欲地操纵着这架落地足足有一整个仓库那么大的巨物。仪表盘上面数以万计的指示灯闪烁着,似乎在说明自己到底有多么难以操作。只有真正到了空中普林西普才发现绮晶引擎的声音微乎其微。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够作为军事运载兵器,它甚至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场上空,以投放榴弹和甲胄的方式带给人们死亡。
“巴特罗他们到了哪里?”
“等一下。”C先生几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操纵着飞艇上面的仪表盘,随后显示屏上就调出了部分影像。“由于距离问题不是很清晰,不过大致可以知道他们在哪条街道。”
“这是飞艇的摄像头?”普林西普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微微亮着荧光的屏幕,要知道飞艇正常的飞行高度是两千多米啊,一般的摄像头怎么可能从这样的高度传过来任何影像?
“不不不,再怎么样以现在的科技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C先生笑着说,他察觉到了普林西普的惊诧,将其中一个镜头调到了艇外。“是这个东西。”
他仔细的端详屏幕上的东西,这种距离肯定是可以辨认出细节的。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东西的大小,跟平时所了解到的完全不同。它们就像海中依靠特殊吸盘贴在鲨鱼身体上的印鱼一样,服服帖帖的依附在飞艇的外甲部分。“这是飞机,跟飞艇相比飞机这么小么?”
“哈哈哈。那不是飞机,不。”他顿了顿,思考片刻。“确实也是飞机,不过是无人机。”
“无人机?”普林西普身子前倾,似乎对这个新听到的名词很好奇。
“嗯,无人机。它的体型大概就跟你看到的的差不多大,它在某些方面和甲胄类似。毕竟搭载着相当程度的分析机,不过由于它们更小的体型并没有办法搭载绮晶炉。”
“屏幕上的画面就是由这些小家伙传过来的?”他对这个仅有足球大小的东西很怀疑,难以想象是这些没有人操纵的东西从几百米的地方传回了画面。
“嗯,高度再低的话就会被发现了。虽然并不确定费迪南会把高空监测器随身携带,但小心一点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飞艇上的其他人员呢?”刚才一上来C先生就把驾驶员安排的其他位置由他自己亲自驾驶。而目前驾驶舱内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明明刚才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忙前忙后的。”
“这个足以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当然来由我亲自来做了,区区驾驶飞艇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尽管他这样但普林西普面对着那数以万计的指示灯就要崩溃了,不过他更在乎另外的事情。“改变历史?”
“其他的人刚才和巴特罗一起下去了,或者说没有他们巴特罗也没有办法成功的混入人群。下去的飞艇工作人员主要为你提供后勤保障,如果对方也调来甲胄战士你要打的就是一场硬仗了。放心,武器全部给你用最好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作为动力源的绮晶也给你换成压电绮晶了。”看起来他对这次的行动很有信心,“奥匈帝国那些破铜烂铁怎么可能是大英帝国甲胄的对手!”
“虽然现在来问有些不合时宜,但您究竟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要来帮我们?”这个问题打一见到他就萦绕在普林西普的心头,如果现在不问那么以后都来不及了。
“为什么帮你们?因为有意思啊!”
巴特罗内心还是很不快的,无法穿上甲胄这件事仍旧是他的心结。可是他永远也无法知道所谓的无法穿上甲胄只是C先生的一个谎话,他无法穿上的仅仅是那台标枪而已。对于C先生来说包括普林西普在内,他们只是工具而已。代替他发挥作用的工具,如果换一场行动也许就是巴特罗穿上甲胄。穿上甲胄的人是谁这根本无所谓,问题的关键就是那台甲胄能够用那把枪铳打爆斐迪南的头就可以。
“嘿,你在干什么呢!”旁边的军警察觉到巴特罗这边有什么异常,不过后者早就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了。
他把晶铳往斗篷下塞了塞,“来来来,警察大哥抽烟抽烟!”
“你小子,”军警接过烟盒看着里面的钞票会心一笑,点燃了香烟。“不过例行检查还是要的。”
“您看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撩起斗篷,用左手遮住了晶铳的枪口。“平民一个,怎么可能会携带危险的物品呢。”
“行,往后面站站别挡了大公的路。”
“明白明白。”巴特罗后退一步,“混蛋,再这样下去我没有办法动手!”
斐迪南挺着肚子和索菲亚怡然自得坐在礼车的后半部分,时不时地向拥挤推搡的人群招手。但他不清楚,如果没有维持秩序的军警和宪兵存在的话这群人早就把他从礼车上面拖下来生吞活剥了。
“这难道真的要等到普林西普驾驶甲胄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么?”他不清楚,相反他更想避免这种情况。“就算只有一个人,你也要活下去啊!”
地面上的巴特罗他们在甲胄降下来一刹那就肯定会协助他,按照黑手会的传统地面上的人肯定都会被抓起来。但如果不需要甲胄就能完成任务普林西普就可以活下去。
礼车的轰鸣声从巷子深处传了过来,还有不久就会经过这个楚穆尔亚桥这似乎是巴特罗动手的唯一机会。
“快看,费迪南马上就要经过那座桥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行动?”普林西普待在驾驶舱内,C先生没有给他任务开始的手势。
“你先去进行甲胄的装束!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听见他的声音C先生大喊。
“明白了。”他快步跑进整备舱,此时的标枪显得更加魁梧。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那台被称为标枪的观赏机了,为了方便他进行装束甲胄的驾驶舱是完全洞开的。黄铜骨骼也全部暴露在外,普林西普注意到了脖颈位置的地方有四根细小的钢针。正当他疑惑着如何坐进去的同时头顶的扩音器响了,“别管那些,你就直接坐进去按下整备按钮就好。那几根钢针是耦合器,让你的神经和分析机完美契合的工具。”
其实按常理来讲,甲胄战士脖颈后面都是神经接口。这是训练一开始就安**去的终生无法取出,但C先生明显没有那么好心他不可能对一个只驾驶一次甲胄的人用上那种费时费力的方法。像这种虽然痛苦极大的简单的装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是啊,坐进去。摆在普林西普面前只有这样一个选择,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被这几根细小的钢针吓破胆子。他走了进去,享受着黄铜骨骼扣在身体上美妙的触觉。亲身体验过一次才明白,观赏品就是观赏品,和这具甲胄相比那个东西完全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随着黄铜骨骼从下扣到上面,外甲部分也在逐渐上锁扣结。
“之后可能会有些许的疼痛,你可千万不要疼的叫出来!”扩音器中传来了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这和以往幽默的C先生是完全不同的宛如地狱恶鬼一般的低语。“那么让我们开始最后一步吧!”
在那之后四根钢针刺入了他的皮肤,在一点点摸索着。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一层层递进。眨眼之间就到了人体最重要的脊柱部分依旧在向下探寻着,钢针就像蚂蚁一般蚕食着普林西普的神经。
“混蛋,巴特罗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C先生看着眼前的屏幕愤怒的咆哮,他把那附近的无人机降到了最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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